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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4天涯路远何处见(1 / 2)





  阁楼之上有一间茶厅,珠帘轻摇,茶香缭绕,宋亭和柳知故跟着许父走进茶厅,许父命人取了上好的龙井后便一同坐下了。

  “看二位衣着打扮不像是本地人,冒昧一问,二位是从何处来的?”许父的眼睛笑成一条缝,连眼中的瞳仁都瞧不清楚。

  “从京师来。”柳知故随口答道。

  许父眼睛一亮,宋亭用余光打量着许安的神情,发现她确实已恢复正常,坐在一边,只表现出寻常女子的不安和娇羞。

  宋亭和柳知故在阁楼上坐了两盏茶的时间便向许父告辞了,许父忙起身问了一句是否需要为他们准备膳宿,以后就在这里住下,柳知故婉言拒绝,许父点头也不多留。

  二人回到客栈,正巧撞见白道灵和依玛在楼下用膳。

  “怎么样?那绣球可砸中你们了?”白道灵迫不及待地凑上来。

  柳知故瞥他一眼,不冷不热道:“你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
  “不是灵不灵通的问题,今日那酿果子铺的老板的女儿招亲的消息早已传开,都说楼下空无一人,城中无人敢娶神志不清的女子为妻。”白道灵道。

  “那绣球可险些砸中了师尊!”宋亭顺势坐了下来,“还好我眼疾手快地截住了。”

  “你当真接到了她的绣球?”白道灵又惊又喜。

  宋亭瞪了他一眼,“那是意外,我没打算娶她。”

  方才许父请他们二人上阁楼时宋亭便想将此事说清楚,可好几次都被师尊截下了话头,宋亭心知师尊是欲利用这次机会解他身上的毒,可宋亭看了许安一眼,心中总是对这场带有目的的欺骗惴惴不安。

  白道灵心虚地看了柳知故一眼,见对方垂目喝茶,便接着道:“机会难道,你不如趁这次机会将徐青青引出来。”

  宋亭哭丧着脸,“你和我师尊才是一路的吧?怎么第一反应都是让我去捉鬼?”

  “你不用怕,”白道灵笑嘻嘻的,“那徐青青怨气虽重,却刚死不过二十年,还远远达不到厉鬼的程度,只是模样可能可怖一些。”

  宋亭苦笑道:“那劳烦三位到时将我的眼睛蒙上。”

  柳知故静静听着,忽然将手搭在宋亭的手背上,宋亭楞了楞,回看他。

  “不用你去,我化作你的样子,将徐青青引出来。”柳知故缓缓道。

  白道灵双眸一亮,“你会易容?”

  柳知故摇头:“不会,只是一种幻术,可以骗过凡人或灵力低微之人的双眼,但需用法力维持。”

  “不需要法力,”白道灵道,“我们这儿就有个精通易容术之人。”

  宋亭将视线落在一直在一旁静静用膳的依玛身上,顿时喜上眉梢。

  依玛淡淡看了宋亭一眼,放下手里的筷子,不紧不慢地用帕子擦擦嘴,神色淡淡道:“易容也不是什么难事,能帮得上忙就行。”

  宋亭笑道:“那便多谢依玛姑娘了。”

  没过几天,许父便差人到客栈寻到了宋亭,请宋亭到府上吃顿便饭。

  宋亭应邀前去,许父做生意多年,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,他知柳知故与宋亭关系不一般,便连同柳知故也一起请到了府上。

  宋亭掀开马车的帘子,往外望了一眼,心中暗暗道:“想必许家靠着祖传的手艺攒下不少家业,许府门口的气派倒是快比上县太爷了。”

  桌上,许父将宋亭瞧了又瞧,生怕这个到手的贵婿临时反悔,宋亭没有瞧见许安,想是未出阁的女子一般都不便示人,但宋亭也猜得到许父的心思,他也不知自己的女儿何时会发病,万一吃着饭忽然发病将自己吓跑了,那自己的算盘便打空了。

  许父一脸喜庆,宋亭也不拆穿,银筷和薄如蝉翼的瓷碗时不时碰撞,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,许父终于将婚期问出了口。

  “宋公子,以后还有何打算都可以跟老夫提,只是我家女儿已年过十九,耽搁不起了,还希望宋公子先将婚事办了,以后的事情你们夫妻二人可以再商量。”许父掂量许久开口道。

  宋亭的眉毛不可察地抖了两下,虽说他应下这场婚事另有目的,但当听见“你们夫妻二人”这几个字的时候还是险些呛了一口。

  宋亭一丝不苟地笑着,“当地的风俗我不太清楚,许老爷若是愿意,便挑一个良辰吉日吧。”

  许父求之不得,连声答应,眉毛都快扬到后脑勺了,宋亭陪笑,身旁的柳知故仍是面色淡淡,但他吃了几筷子以后便再未动过碗筷。

  最后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初十,宋亭知道时,离十月初十已经不远了。

  许小姐要嫁人的事情很快在城中传开,宋亭这几日走在街上总会收到这样或那样的目光,弄得宋亭恨不得将依玛的幕篱拿过来遮一遮。

  十月初十,依玛起了个大早敲响了宋亭和柳知故的房门。

  开门的是柳知故,他低声道:“宋亭这几日身子不大好,让他多睡一会,我们去白道长房中吧。”

  依玛点点头,转身又去敲白道灵的房门,白道灵一早便穿戴完毕,开门将依玛和柳知故迎了进来。

  依玛的易容术可谓是出神入化,削葱的手指左描右画,再看镜中时镜中之人已经全然变了个模样。

  白道灵围着柳知故绕了一圈,惊道:“看来人们常说的夫妻相也是有道理的,”他又看着依玛道,“这完全就是宋亭啊!”

  半晌,白道灵又觉察出不对,他皱眉道:“像是挺像的,但你能不能别老是冷着脸?人家宋亭会蹦会笑的,你这没有神韵啊!”

  依玛也淡淡道:“是了,易容只能易皮相,但一个人的神态动作是很难易容的,这一点需要长明长老自己琢磨,毕竟您与宋亭最是相熟。”

  易容时依玛将柳知故双眼前的白绫去掉了,用了点法子将其染血的双瞳变成了宋亭那般清透的茶色。柳知故低垂双目,再次抬眼时已敛起了眼底素日的冷色,白道灵一瞧便拍掌道:“对了对了,眼神要柔一些,把你平日里那冰冻三尺的眼神收一收。”

  柳知故看他一眼,白道灵啧啧道:“刚夸你!把你那眼神收一收,天快亮了,咱们该动身了。”

  许父将一套宅邸送给了宋亭,今日大婚,柳知故便要从那宅邸出发将许小姐迎回来。

  三人要出发时宋亭也早已收拾停当,他前些日子从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个斗笠,便是打算今日用一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