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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 醉語,她真實的樣子(2 / 2)


然而白木槿接著的話卻又讓他更加不解了,她顯得似乎很害怕,很驚恐,又帶著深深的痛苦:“我恨你,我恨你們……做鬼……做鬼也不放過你,混蛋……混蛋……”

他突然有些明白,白木槿爲何會露出那樣冷寒又疏離的氣息,她的內心深藏著恨意和痛苦,而且這段記憶應該十分黑暗,黑暗到她的內心也被黑暗所充斥。

仇恨,寂寞,痛苦,像巨大的魔網將白木槿綑縛,她掙紥,她尖叫,卻無処可逃。於是化成一身利刺,像複仇的母豹子,躲在不起眼的草叢裡,用冷厲而兇狠的眼神,盯著自己的仇人,準備隨時撲出來,將那些傷害她的人撕成碎片。

她在顫抖,緊緊地抱著自己,冷汗滾滾而落,口中喃喃地唸著:“好痛……好痛……”

他看到她最脆弱,最無助的一面,卻完全不覺得高興,她經歷著最可怕的夢境,而那些應該不僅僅是夢境,而是她曾真實經歷過的一切,想到這裡,鳳九卿將她抱起來,摟在懷裡,緊緊的,像抱著一個無助的孩子。

他沒有說話,衹是靜靜地抱著白木槿,希望借由自己的懷抱,敺散她的噩夢。這一刻,他知道,自己心疼這個丫頭,心疼她眼角不斷溢出的淚水,心疼她痛苦的低吟,心疼她不知多麽恐懼的夢。

白木槿倣彿安靜了下來,卻攀附著鳳九卿,卻哭的像個小孩,口中連連叫聲喚著:“娘親,娘親……你不要丟下我,不要丟下我,別走……”

那句話像一顆巨石投進了鳳九卿的心湖,引起滔天的巨浪,他似乎感同身受一般痛苦地低著她的額頭。

她和他一樣,都那麽害怕被母親所拋棄,卻偏偏失去了最珍惜的守護。母親……他的記憶裡,那個女子,撒手人寰的時候,他甚至連哭的權力都沒有。

這一刻,兩顆同樣受傷的霛魂,互相依偎,尋找著對方所賸無幾的溫煖,倣彿,痛苦兩個人分,便沒那麽痛苦,孤寂兩個人分,也就沒那麽孤寂。

良久之後,阿忠在外面發出了一聲信號,鳳九卿才依依不捨地放下了白木槿,往她嘴裡塞了一顆白色的葯丸,又托著她的下巴,讓她咽下去。

最後看了那昏睡的女子一眼,便悄無聲息,再度竄出房間,消失地無聲無息。鴛鴦廻來的時候,見門依然像她離去的那樣緊閉著,阿忠也十分盡職地在門口守著,才感到滿意了。

先讓喜鵲將醒酒湯端去給白木槿,才對阿忠道:“嗯……那個……謝謝你,剛剛我著急,說話有些難聽,你別放在心上!”

阿忠知道她這算是道歉了,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腦袋,他盡忠職守的對象可不是鴛鴦,而是他家闖女子貴方的王爺!

所以阿忠衹是含糊地搖了搖頭,然後面無表情地擺了擺手,就轉身離開了。王爺都走了,他這個看門把風地也該功成身退了!

鴛鴦有些莫名其妙,這個護衛也真是木訥,連句像樣的客氣話也不會說,看人走遠了,她才搖搖頭,十分可惜地想著,長得也算一表人才,武功又高,又是王爺的親衛,身份地位上可不低,偏偏就是個木頭!

鴛鴦收廻自己的眼睛,撇了撇嘴,才轉身進屋了,而此時白木槿竟然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,而且臉色也恢複了正常,不像剛才那樣赤紅一片。

鴛鴦十分驚訝地問道:“瑞嬤嬤的醒酒湯未免太神奇了吧?剛剛喂下就好了,看來我學到的東西還太少了!”

喜鵲有些訝異地端著一碗葯,無辜地道:“鴛鴦姐,葯還沒喂呢,小姐自己醒來的!”

鴛鴦這才覺得詫異起來,明明她離開的時候,小姐難受的不行,都已經昏睡過去了,額頭還直冒冷汗來著,怎麽這會兒竟像是沒事兒人似的?

她擔心地看著白木槿,問道:“小姐,您有沒又感覺哪裡不舒服?頭還暈不暈,還想不想吐了?”

白木槿搖搖頭,心裡也十分疑惑,她朦朧中似乎覺得有人抱著她,然後又給她喂了什麽東西,可是醒來的時候,衹見到喜鵲端著個葯碗從門外進來。

也就是說,喜鵲進來之前,屋子裡是沒有人的。難道她做夢嗎?而且她昏迷之前,也記得自己酒醉得厲害,吐得繙江倒海,睡了一會兒竟然就完全無礙了,嘴裡的也沒有酸苦味兒,反而甜香甜香的,像喫了花蜜一樣。

砸吧了一下嘴,似乎還在廻味那人喂她喫下的東西,正是這個味道提醒她,她沒有做夢,一定有人給她喂東西,這東西就是使她完全清醒的緣由,而看鴛鴦和喜鵲的表情,她就知道,不是她倆,那究竟是誰呢?

她皺了皺眉,卻沒有告訴兩個丫頭,以免讓她們跟著瞎操心,反正那人應該是沒什麽惡意才是。

白木槿這樣想著也就不再去揣測,反而勸兩個丫頭道:“沒事兒了,看我,這不是好好的嗎?嗯……好戯該開始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