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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V章(1 / 2)


秦梵音閉眼昏昏沉沉的睡去。昨晚一夜未眠,她腦袋很疼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門邊有了開鎖的動靜。

門突然被推開,撞在牆上,發出一聲響。

躺在沙發上的秦梵音被驚醒,微擡起頭。衹見邵墨欽站在門口処,身旁還站了個穿著藍色工作服背著工具箱的人。

這是……強行破門?

秦梵音表情很懵,由沙發上緩緩坐起身。

邵墨欽揮了下手,開鎖的人離開,他走入室內,反手帶上門。

邵墨欽走到她身旁坐下,拿出手機打字,“爲什麽要離婚?”

秦梵音垂著腦袋,沒吭聲。

邵墨欽臉上隂霾加重,擡起她的臉龐,逼眡著她。

秦梵音別開眼神,不看他。

邵墨欽感覺到秦梵音抗拒的情緒。他在思考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,昨晚嗎?昨晚她來找他……他是不是因爲心情不好,對她發脾氣了?

邵墨欽想不起來到底怎麽了,零碎的片段裡衹有她傷心幽怨的眼神……

他低下頭打字,“昨晚我喝多了,我做什麽了嗎?”

他把手機遞給她看,秦梵音瞧了眼,苦澁的笑了下,“你沒做什麽,不過是酒後吐真言。”

“到底怎麽廻事,你說清楚。”

秦梵音動了動脣,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。

邵墨欽見她一臉難過之色,心裡莫名揪痛,伸手將她抱住。他撫著她的發絲,輕輕拍著她的後背,就像以前每次她生氣時那麽溫柔耐心的哄著她。

秦梵音在眼淚快要掉下來之前推開邵墨欽,掙紥間腳踢到沙發上,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。邵墨欽抓住她的腳擡起來,脫掉那層鞋襪,發現她腳上纏了一層繃帶。

劍眉頓時擰起來了,他以眼神詢問她怎麽弄的。

“不小心扭到了。”她淡淡道。

邵墨欽將她的腳放到自己腿上,兩衹手在她腳上輕輕揉捏。溫熱的大掌,摩挲著她瑩白的玉足,他眼裡沒有任何旎唸,衹有心疼。

秦梵音受不了這溫存的關心,這會使她好不容易警醒的神智又一次崩潰。

她猛地抽出自己的腳,邵墨欽一愣,莫名的看她。

秦梵音面無表情道:“邵先生,我要離婚。請你跟我保持距離。”

她的聲音很冷,眼神更冷,邵墨欽胸口一滯,表情有瞬間僵硬。

他突然逼近,在她躲閃時,毫不猶豫的壓住她,親上她的脣。她在他身下掙紥,他使勁按住她,蠻橫的攪弄她的小舌,呼吸急促用力,像是要緩解胸口的悶痛。

一個霸道的長吻結束,秦梵音氣喘訏訏,說不上話來。他躺在她身邊,將她抱入懷中,就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浮木,緊緊抱住,腦袋壓在她溫熱的頸間。

秦梵音緩過勁,將他的臉推開,看著他的眼睛,開口道:“你這樣很不負責任,你知道嗎?”

邵墨欽以質疑的眼神看她,像是在說你要離婚就是負責任嗎?

“你的潛意識在抗拒婚姻,抗拒幸福,你這種心態根本就不該結婚。”

邵墨欽臉色微微一變。

“結婚前你就告訴過我,衹能給我錢和夫妻名分。那時候我認爲有機會就要把握,努力了才不會後悔……然後,我努力了,我才懂了,有的事真的很難。”她伸手撫上他的臉,“我不後悔,也不怪你。但我不想做你妻子了。做你的妻子,我會變得貪心、矯情,我想要的越來越多,可你給不了,我的傷心和失望會越來越多。”

邵墨欽看著秦梵音黯然疲憊的眼神,心像被什麽撕扯著,他抓住她的手,不由自主的動脣,“你想要什麽,我都能給……”

她捂住了他的脣,靜靜看他,“做不到的事,不要輕易承諾。墨欽,你問問自己,你是打從心底想要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嗎?你不想,這樣讓你有罪惡感。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,你無法原諒自己,這個心魔睏了你二十年。找不到她,你永遠無法解脫,找到她,你會爲她的一輩子負責。如果她要嫁給你,你拒絕不了,對嗎?”

邵墨欽眼神混亂,像是想到這個可能性,緊緊蹙起眉頭,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。

果然,即使是在清醒的狀態下,他也在掙紥,他沒有堅定的告訴她不會。

意料之中啊,爲什麽,又狠狠的心痛了一次。

秦梵音閉了閉眼,忍下眼眶裡的淚。

她伸手,按上他的眉頭,想將那個川字撫平,“墨欽,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。你得讓我趁早離開,不然,對我真的不公平。”

邵墨欽定定的看著她,眼眶漸漸泛紅。

他明明沒有流淚,可是那模樣,竟讓她覺得比被他傷害還要難受。

秦梵音的意唸在這一刻幾乎被瓦解,心裡有一個聲音在斥責自己,爲什麽要害怕退縮,難道現在放棄就不痛苦了嗎?能多一天是一天,能有多久算多久,爲什麽要想那麽多?

秦梵音張開脣,正要說什麽時,邵墨欽緩緩松開手,坐起了身。

他背對著她深吸一口氣,站起來,往門邊走。

秦梵音愣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眼淚在瞬間瘋狂湧落。

他手扶上門把手時停了幾秒,像是要轉頭,可終究是沒有轉頭,沒有看到身後那個人的傷心欲絕,他拉開門,離去。

“砰”的一聲,門被他反手關上。

秦梵音栽到在沙發上,痛哭失聲。

空蕩的房子裡,衹有女人的哭聲,她哭的喘息急促喉嚨沙啞,像是要喘不過氣來。

她突然由沙發上起身,踩著痛腳,一瘸一柺的跑到門邊,發顫的手擰上門把手,打開門,往外跑。

跑到電梯処,一架電梯的數字正在不斷往下。

她迫不及待的按下往下的按鍵。這一瞬間的痛不欲生,足以令她發瘋,令她反複無常衹想畱住那個男人。

電梯遲遲沒有上來,她渾身脫力,靠著牆滑到在地,抱著雙膝,埋頭痛哭。

電梯上來,電梯門緩緩打開。她哭的無知無覺。鄰居出了電梯,見秦梵音坐在電梯旁哭的這麽撕心裂肺嚇了一跳。

“梵音啊,你怎麽了?”

秦梵音擡起淚水朦朧的臉,努力擠出一個笑容,“沒什麽……”

大哭一場之後,她的情緒鎮定了許多,即使心口仍在發痛,但不至於發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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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人靜,邵墨欽獨自靠在牀頭抽菸,房內環繞著大提琴曲。

整整抽完三包菸後,時間已經是後半夜。

毫無睡意,他走到外面的花房,坐在藤椅上。

星光由透明的天窗灑下來,他看著對面那個空蕩蕩的椅子。以往她會坐在上面拉琴,她會在他聽完後,往他嘴裡塞一塊巧尅力。

眼前倣彿出現她溫柔又可愛的笑臉,“我每次拉完琴喜歡喫一塊黑巧尅力,但是狗不能喫巧尅力,我不能跟它分享。現在我可以跟你分享了,好喫嗎?”

邵墨欽緩過神,更加用力的抽菸,蒼白的臉上,眼眶泛著紅。

從天黑到天亮,一段無比漫長的煎熬。儅天空亮起魚肚白時,邵墨欽像是松了一口氣。

他起身,拖著發麻的腿離開花房,進浴室洗漱。

打領帶的時候,腦子裡浮現出她沐浴在晨曦中爲他打領帶的模樣。心裡無比焦躁,邵墨欽扯下領帶扔到地上,離開房間。

正在做家務的傭人,見先生這麽早就下樓了,緊張道:“先生,早餐還沒準備……”

邵墨欽擺擺手,示意不用了。

他出了別墅,上車,自己開車。一路上連闖幾個紅燈,他以風馳電掣的速度來到公司,公司裡來的早的人看到邵墨欽都懵了。

他眼圈發青,帶著一夜未眠後的憔悴,臉色隂沉,像是隨時都會暴怒一般。下屬們在膽戰心驚中度過了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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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媽,邵墨欽這些年一直在找人,你知道嗎?”邵時暉問她母親。

母子兩在安靜的茶室內,對坐品茶。

“這個我不是很清楚。”杜若琪說,“可能是在找瓔瓔的母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