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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节(1 / 2)





  自从退婚一事后,他倒是再也未曾经过沈宅门前,便是需要路过也尽可能绕路多行几里。

  一来他与沈延远交恶,二则实在没有什么颜面面对她。

  可是在夜晚却莫名的有股冲动,白天与黑夜,像两具互相撕扯的灵魂。

  他想,黑夜真是个能藏污纳垢的好时候。

  耳畔传来铁甲相撞发出的摩擦声,叮叮当当,如珠落玉盘,细碎又雄浑。

  一抬脚,直接背手飞身上了深宅屋檐。

  他太熟悉沈家的布局,东院是大夫人与卫国公的住所,穿过一道耳门走过九曲折桥就是东厨。

  东院西侧的过水阁旁的园子是沈惊晚的住处,沈延远的园子与沈惊晚对着,都在东院里头,西院偏小,临着花园。

  斟酌片刻,终于还是朝着亭台阁楼的东院去了。

  府宅内灯火渐暗,草坪上摆满了烛台,引路一般的路灯,宅内一片静谧。

  他缓缓跃下屋檐房舍,莫名觉得自己像个毛头小贼。

  值夜的守卫靠墙蹲坐,或倚墙面酣睡,凉亭中石桌上还铺着酒壶,略微蹙眉,如此便是招致贼人小奸引盗也无所知,直到走过凉亭,快过了院子时击了块卵石震醒那几名守夜。

  直至走到沈惊晚窗前,他终于停了步伐。

  谢彦辞也不知自己今夜为何愁绪如此之多,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很清楚的在催促他每一个动作。

  他没有过多干涉,任由那声音发号施令。

  他在夜晚总是不够冷静与清醒,就像贺游说的,矛盾至极,没人看得懂他。

  衣衫被打湿的地方由风袭过微微发凉,屋内烛火黯淡,他脑海中呈现出沈惊晚安静的睡颜。

  遥记得小时候,他在书房看书,沈惊晚总是守在一旁,安安静静,从来不会打扰他,许是怕招他厌恶。

  春日晴好,阳光温润,照的她整个人懒洋洋的,缩成一小团,脱了鞋软趴趴的趴在榻上,安静的像只倦懒的小猫咪。

  阳光下的小丫头,好像散发着奶香,他一直在想她到底是不是奶香味儿的。

  忽然门发出“咯吱”一声,在黑夜中如同巨响,却叫谢彦辞心微微惊了。

  他退至树后,看着门内走出来的少女,一身素净的亵衣,长发如瀑,身上没有搭外袍,她只是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,里面有虫子发出微光,绿莹莹的,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亮。

  少女身形同幼年时完全不同,小腹平坦,双腿笔直修长,胸前微微鼓起,谢彦辞蹙眉瞥开眼睛,耳尖滚烫通红,白釉一般的皮肤有了些颜色。

  只听沈惊晚小声嘟囔道:“我把你放树上吧,万一被别人踩到了。”

  随后步子就朝着这头走了来,踩到青草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,裙摆掠过的风拂灭了烛火, * 又黯淡一处,萤火虫微弱的光缓缓变亮。

  谢彦辞第一次感知道什么叫心将要跳出嗓子眼,他这辈子遇到过很多次的凶险,诬陷,被错怪,却没有一次如同今晚,心在嗓子中哽着,呼之欲出,就连呼吸也变得缓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