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臨天的一番話讓白岫在黑夜之中獨自站了很久，久得直到身軀發麻之後，她才拖著有些僵硬的腳步向廻走。

或許君臨天說的對，她和那些人又有什麽不同？

不，或許普天之下的人都是一樣的。

每個人其實都是爲了自己的目的而活著。

經此而已……

剛剛走出沒幾步，白岫忽然覺得手上一緊，擡頭看去，那一張清冷的面具，不是君臨天還能是誰。

“冷靜了嗎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就廻去。”

“好。”

……

沉默片刻之後，君臨天又道：“關於鳳簫，能不能饒他一命這個時候開始討論，太早了。”

白岫微微頷首，咬了咬脣，還是又一次問道：“那玉珮……”

“先放你這裡，說不定有一天，我有不得不答應他的理由。”

既然澹台銳能夠一步步走到今天，那就絕對不是衹知道用這樣低端的手段來壓迫人的人。

說的冷血無情一點，正是因爲澹台銳的死，他們才有了趁機介入的機會。

更何況，他還是死於自殺。

看，事實上他也跟世界上千千萬萬的人一樣。

他也是，涼薄的可怕……

——

不過幾日，後楚皇駕崩的消息就傳遞到了九國之中，各選反應皆是不同。

衹不過季疏雲到是有些錯愕，畢竟她之前還東想西想來著的，結果最後，澹台銳竟然是自殺。

“你覺得，這可能麽？”季疏雲蹙眉看著褚璿璣問道。

說實話，褚璿璣得到了這個消息時候，根本那就不敢相信。

如果澹台銳真的想過要死，真的想要以這樣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性命，那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爲，到底是爲了什麽？

“太詭異了，但是自殺的結論是白岫縂結出來的，應該不會有假。”

季疏雲輕輕頷首，淡淡道：“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，唐子皓應該可以把握？”

褚璿璣笑道：“這肯定是可以的，衹是另外一邊，麻煩會更大。”

“你是說晉朝？”

“對。”

……

對於這個獨立政權，季疏雲也在各位的畱意，再這麽驕奢****下去，用不了多久，晉朝就會垮塌。

“跟敏姐姐說一聲，讓她隨時準備將産業從晉朝中撤離出來。”

褚璿璣眯眼道：“狀況會這麽糟糕？”

“不怕一萬，就怕萬一。晉朝從一開始脫離西楚之境，絲毫沒有經過任何正面的大型的戰爭。這樣的政權，最是經不起考研。”

褚璿璣一下子就聽出了季疏雲的弦外之音，疑惑道：“你準備動手？”

“是。等後楚的事情一塵埃落定，就動手。”

“好！”

——

後臨。

鳳簫也收到了澹台銳的死信，他靜靜看完了手中的信後，轉手就在燭台上將它燒燬。

他的眼神古井無波，他的呼吸依舊平穩，波瀾不驚。

倣彿，無論澹台銳死還是不是，對他而言都有任何影響。

信件剛剛隨風而去，一道身影就掠了進來。

“鳳簫，澹台銳死了，是自殺。”

鳳簫淡淡擡頭看去：“您不是已經準備好了替代的人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