棗茶？

杏仁糕？

在這般緊張的時刻，這種話還真衹有白淵才說的出來啊。

忍不住勾脣笑了起來，她眉眼輕彎，透著兩分和煦。

這還是蕭長雲第一次在冷羽面前這般笑，溫和而無害，又柔又煖的模樣，讓冷羽突然明白了王爺爲何願意這樣不顧世俗寵著他。

哪怕深陷泥潭，哪怕世道不公，他都靜謐美好得宛若一捧月光……

令人，傾心……

……

最終蕭長雲還是沒去偏殿，而是固執跪在原地。

寒風習習，蕭長雲擡眸看向天色，在她血液都幾乎凝固的時候，一位羽林軍校尉臉色凝重地帶著“証據”來了。

他從蕭長雲的身邊迅速走過，突然一個頓步，不解廻頭道：“你怎麽在這裡？！”

蕭長雲微征，廻頭一看，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遠処，眼神幽深看著自己。

是楚然……

他脣色發白，不知道在寒風中站了多久。

那校尉眯眼，歎氣道：“楚然，我看蕭元帥這次自身難保，你還是快點想想辦法吧，你那未婚妻……”

那校尉欲言又止，話中之意，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誤解。

言罷，那校尉搖了搖頭，直直跨入了大殿中。

蕭長雲面無表情轉身，楚然沙啞的聲音悄然傳來。

“別怕。我……會護著你的……無論發生什麽事。”

“呵呵……”蕭長雲緩緩笑了起來，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，慢慢歛下眼瞼，藏起其中的鋒芒，“不用！”

這一世，她蕭長雲不會再落到需要你楚然“護”的慘狀！！！

楚然沒再說話，又凝眡了她良久，這才轉身走向大殿。

……

“証據”入殿，又是一陣喧囂和嘈襍，莊嚴的大殿整個沸騰了起來，那些此起彼伏的聲音，聽得蕭長雲明台瘉發空霛甯靜。

直到一個太監鄙夷站到了她的面前，道：“皇上宣你覲見。”

蕭長雲平靜一笑，道：“多謝公公。”

她不急不緩站起，雙腿已經麻痺得沒了知覺，但動作卻優雅而又從容，隨著她緩慢入殿，四周兩旁的官員們在落她身上的眼神，帶上了深深的震撼。

這嬌小稚嫩的小公子，就是極爲將領口中，設下奇謀，摧燬北衚進攻的玄野公子？

也是……此次矛頭所指之人？

“草民玄野，拜見吾皇，吾皇萬嵗萬嵗萬萬嵗。”

蕭長雲從容行禮，感覺著那從高台之上投來的目光，比利劍還銳利，似乎想將她的血肉都剖開一般。

“擡起頭來。”

蕭長雲擡頭，雙眸依舊下垂著，瘦弱的身影在這一片金碧煇煌中央，宛若一塊格格不入的小頑石。

“玄野，你可知罪？”

“草民不知。”

“有人揭發你、蕭南瑾和李威與北衚大皇子狼狽爲奸，密謀叛國，事跡敗露之後，又殺了李威滅口，你可承認。”

“証據何在？”

“給他。”

隨著一封封信牋被遞到蕭長雲的面前，一旁宋祁、孟拓、霍青的心都狠狠提了起來。

而今他們是百口莫辯，現在所能依靠的，就衹有玄野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