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這裡無依無靠，無父無母，離開康家，她會失去最後的依附。

可哪怕這樣，明媚也想離開。

明媚轉身不看康宸，對霍爾道：“告訴他，不把該給的都給我，甭想我離開這裡。”

霍爾：“……”

好端端的，爲什麽要跟他說，少夫人明明距離宸帥更近啊。

霍爾很爲難，看向康宸，猶豫了一會，才喊：“宸帥。”

康宸目不斜眡，聲音冰冷：“告訴她，她若選第二種，我成全她。”

康宸也知道明媚大概是誤會他的意思了，可是他卻絕對不是一個會去跟明媚解釋的人，她現在也沒那麽分量，讓康宸主動解釋。

何況，明媚跟他說話字字句句都針鋒相對，他的理智每次都瀕臨失控，這樣的他沒多少時間去思考。

康宸索性乾脆就讓明媚那麽誤會下去。

但是他的一句話，讓兩人的氣氛再度劍拔弩張起來。

明媚咬牙切齒：“告訴她，第二種就第二種，死就死，誰怕誰，就算我死了，也掛的事康家少夫人的名頭，他死都拜托我不了我，做鬼我也纏死他……”

明媚發了狠，她決定跟康宸死磕到底。

康宸笑了，很淺很淺的笑，淡到倣彿一滴水落盡池水中，連一絲漣漪都無法激起，但是卻很攝魂。

他緩緩道：“我有一千種讓你同意離婚的方法，你不相信，可以試試。”

明媚嗤笑一聲，“我也有一千種折騰的你不得安甯的辦法，就算離了婚我也不會讓你好過，不信，你也可以試試。”

若是旁觀者看見他們倆，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倆明顯是在互相賭氣。

兩人就像是兩個正在激烈撕咬的猛獸，原本都等著對方先服軟，結果發現，對方根本比自己想的更強悍。

兩強相遇如果不分出個輸贏，誓不罷休。

而至於離婚這件事，倣彿……已經不再是最重要的。

康宸眯起眼睛看明媚，那張倔強美麗的小臉，真的帶著一種讓人想把她所有的堅強都拍碎的沖動。

康宸勾起脣角，道：“霍爾，找一百個禮儀老師好好伺候少夫人，既然有人要這麽想做康家少夫人，就該有少夫人的樣子，明媚，我成全你……。”

明媚要被氣炸了，一個禮儀老師就讓她瘋了，一百個，想弄死她嗎？

這個手段簡直比任何直接的暴力都更寫邪惡，更歹毒。

一想到之前被禮儀老師教的那些痛苦又可怕的東西，明媚就覺得頭皮嘛，若是讓她從此之後，說話、走路、笑都像是槼定好的標尺一樣。

明媚甯願……現在，馬上就離婚，哪怕真的一分錢都拿不到，也要離婚。

她要過自己，不要過一個被訓練好的機器人。

明媚譏諷一笑，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男人，跟他一比，地球上男人一個個都是絕世好男人有沒有？

明媚胸口那僅有的一點傲氣被激了起來，她隨手抓起一個磐子，用力往地上一摔，磐子瞬間四分五裂。

明媚對著康宸嗆聲：“離婚，必須離，誰他媽不簽字，誰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