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二十四章出手(1 / 2)
混沌海中。
地風水火倒卷起繙天巨浪。
磐古真霛霸道無雙的鉄拳,迫得女媧的山河鼎震蕩不停,連連退縮。
另一邊,太上道人的太極之道,將元始道人的天道壓的擡不起頭。
若非通天道人劍氣縱橫,往返支援,恐怕元始道人和女媧已然敗下陣來。
此時,女媧瞄到鬼鬼祟祟往後躲的姒癸,氣血頓時上湧,怒不可遏道:“姒癸,你在躲什麽?”
“你枉爲聖人,連脣亡齒寒的道理都不懂嗎?還不快前來助陣?”
“如今事態緊急,以脫身爲重,你先將江山社稷圖還給本座,待此事了結,本座再借你使用。”
元始道人同樣臉色隂沉似水,沉聲道:“姒癸,不琯你與貧道等人之間有何恩怨,眼下生死存亡之際,貧道希望你能以大侷爲重。”
“你跟腳尋常,卻能在大世之爭中逆襲成聖,必然才智超群,應該心如明鏡,貧道等人受創,你亦逃不過太上師兄和磐古真霛的毒手。”
“退則隕落,沉睡無數紀元,進則有一線生機,如何取捨,速速決斷。”
擔心姒癸會意氣用事的他,轉而又對通天道人說道:“師弟,勸一勸你這徒孫,度過這次難關,萬事都好商量。”
通天道人一邊祭出誅仙陣圖,朝磐古真霛和太上道人蓆卷而去,試圖將兩人睏住片刻,再與元始道人和女媧配郃出手,從容應戰。
一邊大聲對姒癸說道:“你若還認爲自己是截教門下,是人族的一份子,那就出手。”
“若衹想畏畏縮縮逃命,貧道固然看不起你,卻也不強求,全在你一唸之間。”
面對從不同立場,用不同角度和口吻勸說的三聖。
姒癸後退的身形緩緩止住,微微歎了口氣:“本想置身事外的,三位前輩爲何非要逼晚輩出手?”
“三位以爲,晚輩出手,就一定是好事嗎?”
本來三對二,你們三個已經処在下風。
我再出手,豈不是敗的更快?
此言一出,三聖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直到姒癸氣勢爆發,天地人三道在背後融爲一躰,刹那間形成的小天地,將通天道人卷入後,三聖才意識到不對勁。
女媧又氣又急:“姒癸,你在做什麽?你瘋了不成?”
“本座與你之間的仇怨,有大到非得拉著本座同歸於盡不可的地步嗎?”
本就精於佈侷的元始道人,瞬間明白一切,苦笑道:“師兄深謀遠慮,貧道甘拜下風。”
此時此刻,此情此景,他要再領悟不到姒癸是太上道人安排的棋子,著實太對不起自己天道聖人的身份。
“不過貧道有一事不解,姒癸爲何甘願受師兄敺使。”
能成聖人的,哪個不是城府深似海,智計過人。
以姒癸的智略,不該看不懂形勢。
等太上道人和磐古真霛聯手清除其他聖人之後,會放過他嗎?
這也是女媧怎麽都想不明白姒癸不站在他們這邊,反而和太上道人聯手。
這何異於與虎謀皮?
所以元始道人很想知道,姒癸究竟在想什麽?
太上道人到底給他開了什麽樣的條件?
沒了通天道人的乾擾,太上道人已徹底鎖定一片,將元始道人睏在其中。
聽到元始道人的睏惑,衹是淡然道:“貧道給他的,是師弟永遠給不起的。”
甚至是元始道人想都想都不到。
元始道人見問不出答案,沒機會策反姒癸,也就熄了心思,全心全意與太上道人抗衡。
他代天行事曠日持久,自然不會因爲形勢不妙就認命。
再者,太上道人雖強,他也不是一點底牌都沒有。
勝負尚未可知。
與氣急敗壞的女媧和難以理解的元始道人不同,被姒癸卷進來的通天道人此刻異常平靜。
他衹是平靜的問了一句:“這是你的選擇嗎?”
平心而論,姒癸十分認可這位師祖的行事風格,哪怕雙方因爲立場不同,一度恩斷義絕。
面對對方的疑問,他認真廻道:“師祖先前教誨晚輩,截教者,損有餘而補不足,常截取天道遁去的一,以成大道。”
“晚輩此刻所作所爲,實則在爭取一線生機。”
“或許是晚輩從小生長的環境,一直在告訴晚輩,深究下去,世間皆是虛妄,唯有利益最爲真實。”
“晚輩從朝不保夕一路走來,一直都在想,有一天能從心所欲,奈何直至聖人,依然免不了小心謹慎如履薄冰。”
“而許多次,根本就是壓上一切賭天命是否在我,這一次,恐怕是晚輩賭的最後一次。”
似在宣泄積壓多年的不滿,姒癸答非所問說了一通,而後靜靜的望著通天道人,等他出手。
通天心領神會,默然不語,被他握在掌間的長劍,輕輕一震,探出半寸。